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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归

本文作者:CB 于2000年1月4日发表于小站论坛


  出发时间:1999.12.31清晨6:00
  出发地点:北郊长途汽车站
  目的地: 小五台
  人员: 我、多杰、王茁、周围、陈洁、Jessen

  在这个飞速发展的世纪的最后一个黎明,我们一行六人开往太行山主峰小五台。一点前搭乘拖拉机至山口。在入口的石台上经过40多分钟的咀嚼后进山。
  登过顶且最熟悉情况的王茁在最前面开路。我紧随其后。越走,拉开的距离越大。我向后喊,开始听不到回应。等了一段时间,还没跟上来。快4:00时盘算着,当务之急是追赶王茁安营扎寨,因为后面的人不止一个来过小五台,脚印清晰可辨,初来的我都不可能走失。
  4:10看到了正在选营址的王茁,此时他已是从前面返回,王茁讲时间只够在此扎营了。他的GPS上显示海拔为1680米。
  4:40左右全体赶到。由于大伙不够抓紧,互相对体力情况不甚清楚,配合欠默契。造成营址过低给后来的登顶留下后患。是夜,兄弟们开怀畅饮,不再赘述。商量明日行程时。身高马大的周围主动留下看营。同仁感动之下,不禁举杯相敬。感觉不适的Jessen也留在营地。其余四人早7:30出发。
  第二天一早,又有些磨蹭,出发时已8:00多。我和王茁轻装,陈结、多杰背少量衣物、食品和水。
  走了很长一段,我感觉体力不错,于是背上了陈结的背包。冰河几近消失,没了嶙峋的山石。
  路成了土坡,坡度加大。喜欢复杂路况而耐力较差的我感觉有些吃力。
  不久多杰看到了绿野的帐篷
  此时11:30左右。陈结的包轮到了王茁身上。前面进入了一段开阔的缓坡。多杰和陈结在前面拉开了一段。我已经很饿了,和王茁坐下吃东西。十多分钟后开始追赶他们。绕过一个山坡后,主峰已在眼前。按王的分析,11:50到2400,一个半小时后可登顶。但王疏忽了,上回他们一个半小时登顶是经过一夜的休整从2400出发的。当我们攀上主峰的陡坡时已经有些吃力了。体力好的多杰在最前面,然后是陈结、我、王茁。陈结的包又回到了我身上。王茁说2:00到不了顶就全部下撤。
  眼看近在咫尺的主峰却爬了很长时间。2:20左右风大了,雪花开始飘落,除落在后面的王茁外,谁也没有下撤的意思。于是王茁和我们分手返回营地。
  我仔细想了想自己的处竟。岁数最大的我,登山经验可能是最差的。因为他们俩儿都是登过玉珠峰的。以我的标准,回不去的可能也是没有的。冰河只有一条,沿岸走不可能走丢。于是将包放在一块显眼的大石头上,轻装前进。
  2:50前,我们终于登上了东台顶。遇上了更加大胆的王凯一伙,他们正在大风中的山尖上搭帐篷。
  十分钟后我们下撤。在滑下陡坡后,天气变得恶略。雪漫天飞舞,狂风刮在脸上。。。 我的衬裤外仅有的一条由黑变白的绒裤被朔风吹动有些许凉意。饥饿袭来,便加快脚步,欲赶至绿野营地讨口吃食。行进间猛然想起相机包里装过一块压缩饼干。马上掏出就着雪几口吃掉。回头看时已找不到他们,不得不停下来等。足有二十多分钟才在远处看见饥饿的他们深一叫浅一脚的走来。
  到了绿野营地,多杰开始要手电要面罩。
  离开绿野下坡后走了一段,由于饥饿,他俩已经很累了。我背上陈杰的包拿过多杰的衣服在前面探路。为了省电开始没将头灯打开。记不清5点几分的时候我拧亮了头灯,艰苦的风雪夜归宣告开始。
  记不清五点几分的时候,我拧亮了头灯。艰苦的风雪夜归宣告开始……
  我的体力尚好拄着那根一直没扔的树棍在前面探路。多杰、陈结均手持雪杖和冰镐随后。雪还在下,风大时将坡上的雪卷到半空,光柱中只剩白茫一片。前面的脚印眼见模糊,找路越来越困难。每每从坡上下到冰面,大家都有些茫然。与其时间耗在找路上,不如直接顺冰河而下。冰面坡度大时就溜一下边。大家没说话,但能感到对我的建议不是很喜欢。因为在冰面时大家总是很紧张。明摆着1这不是路。2有可能滑下去3有可能陷在冰水里。
  多杰的头灯丢了,(他一直没用可能是没电)我们只允许他回找20米结果就是丢了。陈结只是喊渴,却又不肯吃雪。(被我们骂为还是不渴)为了探路偶而会在不同的方向走得远一些。这时光柱尽头的山石会让我当成黑暗的帐篷,站着的野猪……孤单的我会不自觉的抓紧手里的细树棍。走到一处冰坡前,正在考虑是否滑下去时,我已经开始下滑了当我发现前面的坡度是90度时,不知下面深度的我,不禁啊的大叫一声抓住冰上树枝的同时,脚着地了。虚惊一场的我紧接着惊叫声的是没事没事的大喊。二兄弟在坡上怎麽样怎麽样的问起来。看看绕道会花去很多时间,遂叫他们索性滑下来。
  漫漫的在多杰的协助下,找路逐渐入巷,自己也摸出了一些规律,被风雪搞平的路段也难不住我。
  使我越来越着急的是两兄弟的速度,我说的最多的话是快点后面快点。多杰说的最多的是慢点前面慢点,外加一句后面跟上。陈结则莫不做声,完全陷入艰难的跋涉及体力的透支中。(这是他们不吃东西的报应)
  一路上偶尔会看到绿野的红布条,每到这时我便会大喊一声红布条。大家就会感到一丝的轻松与安全。后来干脆不管看到与否走过一段便大喊一声红布条。
  很长时间了,有人开始担心走过营地。大家又开始有些紧张。(其实营地所处位置看这是不可能的。)不断的看海拔表,1900、1850、当穿过芦苇塘时大家知道不远了。
  此时我好象越走越有劲,脚和脸也一点不冷。翻上营地前的土坡后我加快了脚步。前面就在两山之间的冰面上三顶夺目的帐篷赫然显现。瞬间山谷响起了三人发自肺腑的呼喊:“周围、王……快、做水、凉的水,面包、快、杂乱的呼喊声中是他们同样兴奋的声音“水、有水、做好的、凉的,快进来,快……”
  自此不间断13小时往返落差1200米的路程于四个小时的风雪夜归宣告结束。
  眼前是袅袅的炊烟,一张张的笑脸……呼噜中躺在了舒适的席蒙斯上,怀里抱着一只大山猫,暖暖的……
  
  (据后来王茁讲曾有不知什麽东西在我帐外随着我的呼噜声,吐噜吐露的喘气。本次行动我并没什末后悔的,不过教训和经验还是得到一些。比如尽管结伴而行也要揣些吃的,比如……在此也感谢绿野朋友的大力支援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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