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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甘寂寞的歌者——游墙子路长城小记
作者:小青 2002-11-20发表于长城小站

  一切都出乎意料的完美。
  原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出游,与信步长廊无异。所以当小月兴冲冲地告诉我需要准备什么必需品,并N次发短信提醒我时,我竟然对她的兴奋感到诧异。怎么会高兴得这样?简直是children!
  直到见到了被小月念叨千遍也不厌倦的长城小站的朋友们,直到与他(她)们一起登上了长城。
  很惊讶,有如此多率真的人聚在一起!坦白的眼眸,灿烂的笑容,点点滴滴发自内心的对同行者的关怀。很久没有受到过这种团队的礼遇,没有感受到团结的力量,没有感受到真诚距离自己如此之近,尤其是在人的真诚就像濒危动物一样稀有的今天。我开始为自己的这次选择庆幸起来。
  小月告诉我这次是最轻量级的“腐败游”,无需背沉重的负累,可以悠闲地边走边看,但对于我这样一个连香山都只爬到半山腰的弱(虚弱)女子而言,这是怎样一个“走字了得”!本着不给小月丢人,不为自己抹灰的原则,我咬紧牙关,尽平生之力气,两腿紧往前捣,对自己念念有词:“苦不苦,想想红军二万里,累不累,想想雷锋董存瑞……”居然,“奇迹”出现了!我坚持到了最后,大摇大摆了混进了“革命者胜利会师”的队伍!
  终于登上了长城!我虽没有振臂,但却在内心欢呼。我看到了远山如黛,我看到了被北风吹得露出光胳膊的小树美美的一簇簇立在草丛里,我看到了“碧云天,黄叶地”……
  “漫山红遍,层林尽染”的深秋已是昨日黄花,初冬的墙子路长城,虽褪尽了红颜,但却丽质天成,蜿蜒有致,绵延成一架数里长的“屏风”,“屏风”上的衰草由金黄转成柔和的灰黄,有的地方还有几处小小的焦黑,或许是村里顽童放的野火。
  一路经过的残垣断壁,脚下V字型的长城,都那么轻巧自然给我们带来美的感受,尤其是那曼妙地呈阶梯状由顶端延伸到谷底的城墙,城砖断面的灰白的接缝,在阳光的照耀下,像一条最具质感的银丝带。
  或许曾有过那么一瞬,我们都被这种美震撼了,在那一刻,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,也许这就是我们只会说太美了,而那个被称为乔的“国际友人”只会说very nice的原因。
  对长城知之甚少,所以不知道如何将八达岭和墙子路长城进行比较。但感觉中的墙子路长城,应该来得更清幽,更静谧,更苍凉。就像一个自甘寂寞的歌者,养在深闺人未识,其实有没有赞美对他来说都不重要,他的歌古老悠长,他的美在空气中无处不在,无需世人的肯定或否定,没齿难忘亦或弃若敝履,即使有一天他真的灰飞烟灭,他也定会骄傲地说“这个世界我曾经来过……”
  在归途中,悲凉高亢的“信天游”从我耳边飘过,几乎与此同时,无数细小的雪花如期而至,在微阳中熠熠地生光,如同一个个小精灵,旋转升腾,伴随着长城的悲歌迎风飞扬……
  没有聆听过花开的声音,但当我展开想像时,我能感受到花瓣一瓣瓣打开时的语言,没有倾听过长城的歌声,但当我闭上眼睛,我知道我们所有的赞美和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等待长城绕梁三日,余音未绝的歌唱。
  太阳沿着长城的边缘慢慢向下隐退,带着温度的光线和着长城的浅唱低吟与夜晚行将来临的幽暗交流,在一切感觉上都引起了我甜美的倦意。
  在自甘寂寞的歌者身边,我试图忘了自己,没了自己,想融化在那点冬阳和微雪的柔光中。
  后记:
  像墙子路这样没有经过修饰的长城我只来过这一回,但回家之后竟然会寤寐思服,辗转反侧。
  如果有机会,我很愿意继续与小站的朋友们一道,紧密团结在以长城为核心的长城小站周围,与石俱进,将登长城进行到底!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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